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野 草 夏 衍 有这样一个故事。 有人问:世界上什么东西的气力最大回答纷纭得很,有的说“象”,有的说“狮”,有人开玩笑似的说:是“金刚”,金刚有多少气力,当然大家全不知道。 结果,这一切答案完全不对,世界上气力最大的,是植物的种子。一粒种子所可以显现出来的力,简直是超越一切,这儿又是一个故事。 人的头盖骨,结合得非常致密与坚固,生理学家和解剖学者用尽了一切的方法,要把它完整地分出来,都没有这种力气,后来忽然有人发明了一个方法,就是把一些植物的种子放在要剖析的头盖骨里,给它以温度与湿度,使它发芽,一发芽,这些种子便以可怕的力量,将一切机械力所不能分开的骨骼,完整地分开了,植物种子力量之大,如此如此。 这,也许特殊了一点,常人不容易理解,那么,你看见笋的成长吗你看见过被压在瓦砾和石块下面的一颗小草的生成吗它为着向往阳光,为着达成它的生之意志,不管上面的石块如何重,石块与石块之间如何狭,它必定要曲曲折折地,但是顽强不屈地透到地面上来,它的根往土壤钻,它的芽往地面挺,这是一种不可抗的力,阻止它的石块,结果也被它掀翻,一粒种子的力量的大,如此如此。 没有一个人将小草叫做“大力士”,但是它的力量之大,的确是世界无比。这种力,是一般人看不见的生命力。只要生命存在,这种力就要显现,上面的石块,丝毫不足以阻挡,因为它是一种“长期抗战”的力,有弹性,能屈能伸的力,有韧性,不达目的不止的力。 种子不落在肥土而落在瓦砾中,有生命力的种子决不会悲观和叹气,因为有了阻力才有磨炼。生命开始的一瞬间就带了斗争来的草,才是坚韧的草,也只有这种草,才可以傲然地对那些玻璃棚中养育着的盆花哄笑。 1940年 《现当代中华散文名家名作》华艺出版社1998年版
第五段描述“小草的生长”,表现了小草怎样的品质(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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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言
——关于著作的
作品遭人毁骂,我们常能置之不理,说人家误解了我们或根本不了解我们;作品有人赞美,我们无不欣然引为知音。但是赞美很可能跟毁骂一样的盲目,而且往往对作家的心理更坏,因为赞美是无形中的贿赂,没有白受的道理,我们要保持这不该受的赞美,要常博得这些人的虽不中肯而颇中听的赞美,便不知不觉中迁就迎合,逐渐损失了思想和创作的主动权。有自尊心的人应当对不虞之誉跟求全之毁同样不屑理会——不过人的虚荣心总胜于他的骄傲。
在斯宾诺沙(Spinoza)的哲学里“心”跟“物”是分得清清楚楚的;他给“物”的定义是:只有面积体积而绝无思想。许多言之有物的伟大读物都证明了这个定义的正确。
任何大作家的作品,绝不能每一部都好,总有优劣不齐。这当然是句老生常谈,但好像一切老生常谈无人把它挂在心上。我们为某一部作品写得好因而爱好他的作品,这是人之常情。不过爱上了作者以后,我们每每对它起了偏袒,推爱于他的全部作品,一股脑儿都认为是《圣经》宝典。催眠得自己丧失了辨别力,甚至不许旁人有选择权。对莎士比亚的bardolatry就是个例。这可以算“专家”的职业病,仿佛画师的肚子痛和女佣的膝盖肿胀;专门研究某一家作品或某一时期作品的人,常有这种不分皂白的溺爱。专家有从一而终的贞节,死心塌地的忠实,更如卑士麦所谓,崇拜和倾倒的肌肉特别发达,但是他们说不上文艺鉴赏,正像沙龙的女主人爱好的是艺术家,不是艺术,或影剧迷看中了明星,并非对剧艺真有兴趣。
“文如其人”这句话靠不住。许多人做起文来——尤其是政府或硬性的学术文字——一定要装点些文艺辞藻,扭捏出文艺姿态,说不尽的搔首弄姿。他们以为这样才算是“文”。“文如其女人”似乎更确切些;只希望女人千万别像这种文章。
(钱钟书《观察》周刊第四卷第二期一九四八年三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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